形式 (form) 與功能 (function) 是過去用來定義建築物的兩個術語,但在2023年,建築物需要更多的術語來描述。現今的建築物,會牽涉到對於材料循環的理解,以及每個動作是如何聯繫自然資源的開採、與對環境的破壞。我們生活在一個迫切需要重新檢視創造建築空間方式的年代。搜尋這些物質持續轉化與再分配過程的模型,早就不是線性系統可以描述。由循環經濟 (circular economy) 所產生的策略,成為一條可行的道路。它在建築文化遺產中的應用:例如維護或修復,可以刺激必要的改變措施,邁向更為永續的社會。
已列入名冊的建築文化遺產,對城市的景觀十分的重要。它們不一定是城市的地標,但肯定是反映當地文化和歷史特徵的空間。翻新 (renovating) 或重新改造 (readapting) 這些空間,是對城市區域重新分類與拯救重要記憶的一種方法。此外,採取促進永續的干預措施,也可為環境效益融入整個附近區域打下基礎。
在巴西的 RUÍNA Arquitetura 辦公室,已經可以實踐材料的循環 (circularity of materials),亦即使用回收材料,並且避免使用新的材料。在創建該公司時,Julia Peres 和 Victoria Braga 提出再利用的概念,作為民用建築行業的替代方案,尋求一種具有更強社會環境意識 (socio-environmental awareness) 和材料估驗 (appreciation of materials) 的專業工作。他們為回收的材料創造新的可能性,減少拆除廢棄物的數量,並以此提供對環境影響較小的建築材料。在去年進行的一次採訪中,他們提醒我們說:
「有一個非常有趣和必要的想法,即所謂的城市礦山 (urban mines):其提供了自身和持續更新所需的所有物質資源,而建築物不必訴諸於線性模式和自然資源的開採。」
改革或調整文化遺產專案的使用,必須反映公眾的需求。今天,從民用建築的角度而言,減少從環境中提取材料是循環經濟的主要標誌。它直接影響我們想要居住在這個世界上的方式。
對城市中的建築文化遺產進行干預措施時,需考慮到材料的循環性,這意味著基於過去創造的基礎上構建未來。因此,此項工作超出了專案本身,並透過整合回收材料與已知的技術,而不是選擇需要耗費自然資源的新物件來增強地方的特色。共同利益 (common good) 的含義,是對於建築物所在區域之經濟與社會發展有所貢獻。
在這種情況下,不採用新材料並不會降低專案的創新品質。不過,對建築文化遺產進行干預措施,需要一個跨領域方法,在不同領域的交織下,解決一個專案的各種面向,並提出新的空間體驗,以適應性再利用的方式處理建築文化遺產,布局永續的城市發展。
有不同的方式來處理循環性,並為一個專案作出貢獻。有可能是減少建築物生命週期對環境的影響,或是影響整個與建築物相關的工作、產品和執行鏈。每個建築文化遺產都是獨特的,深深紮根於其文化和社區,所以一個通泛的解決方案是不可能的。然而,我們總是能找到使其適應環境的方法。
設計是最初的永續性 (Sustainability) 決策
循環性總是將我們指向乾淨能源的使用。為此,利用可再生方式取代不可再生能源的供應,是必要的第一步。考慮到被動舒適方法 (passive comfort methods)、再利用或回收水的方法,對於一個有效的最終架構也很重要。在當前氣候不穩定的危機中,洪水風險是可以預見的,以及在建築中針對極熱或極冷的熱舒適 (thermal comfort) 問題的靈活應變方式。此外,擴大綠化面積總是一個很好的策略,以保持一個更舒適的微氣候 (microclimate,係指一個小區域內的氣候)。
在整修 (renovation) 的情況下,儘量減少或消除需要新材料的空間建設。為此,可以降低自然環境資源的使用。考慮專案對環境的影響時,透過所選擇的材料與技術,列出排放量、資源的生產方式,與避免浪費方法的表格,有助於闡明整個專案的步驟。
建築材料的選擇
選擇生物基 (bio based,係指材料來自於可再生的天然資源) 和永續來源的材料,例如帶有FSC標籤的木材,建立了一個高層次的循環策略,因為生物質能可以隨著時間的推移,回到自然資源儲備中。
此外,另一種選擇是使用拆遷 (demolition)、回收 (recycled) 或重新適應 (readapted) 的材料。值得提醒的是,使用的材料或資源愈接近施工現場,運輸和物流的經濟和環境成本就越低。
執行施工的預防措施
尊重環境是避免浪費的最好方法之一。人們必須知道如何限制對自然棲息地的干擾,例如森林砍伐。畢竟,維護或改善綠地是周圍生態系統的根本。
關注傳統技術,例如鄉土建築 (vernacular constructions),以及在該地區容易找到的材料,可以提供更適合當地氣候、地形和勞動力的重要線索。這也有利於公眾將來對作品的認同感。
對於公眾使用建築空間的思考
專案完成後,它的循環性取決於人們對它的使用方式,與為此目的提供的設備。除了水的再利用技術與高效的能源系統,還必須實施和鼓勵有利於廢物再利用與回收的設備,例如分離金屬與塑膠產品進行回收、製作堆肥並回饋社區。聚集因素 (the collective factor) 也是創造人與空間之間強大聯繫的根本。此外,愈多的地區成為共享的,愈少的個人消耗,能源支出就會越低。
其他重要的策略是:要求當局保證方便的公共運輸,避免化石燃料 (如自行車道網路),結合與提供綠色空間的經驗,為公眾創造與地方的歸屬感,這可能包括菜園和可食用植物。
拆除是必要的嗎?循環利用!
正如 RUÍNA Arquitetura的合作夥伴提醒我們的那樣,「在現場重新使用拆除材料就是一個例子,它意味著在最小的區域範圍內運作。這些材料甚至沒有離開它被發現的地方,就立即投入到它原來的或獨特的功能之中。想像一下,如果在每一個小型或中型的裝修中,皆考慮材料與拆除廢棄物的再利用,那麼改變的範圍會有多大?」
因此,評估材料的轉換與適應性再利用的選項總是值得的,並且可以尋求不同的回收方式。例如,選擇拆解後重新使用門、窗等構件,也是一個很好的選擇,以避免完全拆除的材料損失。
最後,還有一句格言:循環化從物質開始,再延伸到人 (circularization starts with the material and extends to people)。這是一個既自然且具文化意涵的循環。以永續與循環的方式處理建築文化遺產的所有好處,也都適用於一般建築,並影響了設計者與社會大眾如何使用它們。這些行動反映了人們對生活的渴望,顯示了對地球上所有生物 (人類和非人類) 未來的關注。
2023.03.01 ArchDaily by Victor Delaqua, Diogo Simões